青君

……感谢小可爱的催更，不然我可能还真不会更（你）
之前的零与一合为一篇，在同一个合集里。

【二】

次日清早，玉离经便被邃无端叫醒。机器人很乖，也十分关心主人，所以声音是按时间逐渐增大，与屋内渐渐亮起的灯光一样。在模拟光线的强度约莫达到正午时玉离经终于揉着眼睛坐起，但扭头看见邃无端歉意的脸他实在无法狠心责备。

“无端，”他尽量柔声问道。“怎么这样早就起了？”

“啊，”邃无端有些茫然。“可是墨先生说你订了一小时后的运输舰舱票，再不醒来就来不及了？”

邃无端说话间打开了投射屏，悬浮在玉离经眼前的透明光屏上的确显示着倒计时的提醒字样。玉离经清楚记得自己并未定下回程时间，于是他唤出御钧衡：“我是什么时候定的舱票？”

御钧衡依旧翻着他的线装本，上头的墨迹隐下又浮现：“……昨日晚十一时四十分，您用自己的账号买下了两张回程舱票。您忘记了?”

“麻烦你，我的确是忘记了。”玉离经不动声色。他又转问邃无端：“那墨倾池呢？”

“他一早就离开，说是工作上有急事处理，只是说既然订了回程票就不要在这里打扰，记得把屋子清理好。”邃无端腼腆地补充道。“我已经清理好其他屋子，带上行李便可出发。”

“好，我们走。”玉离经闭了闭眼，又重复道：“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
玉离经从不怀疑自己的记忆，所以既然他记忆中自己没有买下这张票，这便定然不是他买的。这也不是墨倾池的手笔，然而他却知情。那么无论是谁需要他尽快离开这座城市，也许照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
而此时，邃无端的视野中，代表玉离经心情的柱形条起起伏伏，有数次都差点触底。在他一次深呼吸后这个可怜的图形终于稳定下来，却是停在一个不高不低的值上。

邃无端感到迷惑，玉离经明明是在微笑，他的实际心情值却不算好看。这种情况往往是因为他想要隐瞒，但他在隐瞒什么呢？

*

出乎玉离经的意料，从运输舰下来后他们也安然无事，途中并没有哪管暗处的枪口朝他们发射致命的子弹，也没有什么武装人员一拥而上。他甚至能够腾出手来帮邃无端更新一下系统，包括调试那道不知为何就是无法兼容的烹饪程序。

邃无端此时感觉很紧张，除了紧张自己的系统是不是太过陈旧而无法运行那道新程序外，还紧张自己那只被玉离经轻轻握住的手。按玉离经的话来说这叫掩人耳目，不能让别人看见邃无端手上露出的端口；但邃无端就是很紧张，没有办法控制的紧张。他的拟人度十分高，以至于脸上已经开始显现淡淡的红晕。

幸好自己的手不会出汗，还能够自由调节温度，不然离经握着就会很难受了。他此时晕晕乎乎地想。

而玉离经也有些头疼，邃无端的核心代码并不是他编写，如果不是这孩子对他毫无防备他甚至无法进入这个系统。用基础权限翻看一遍邃无端的内部构造后，他无奈地发现，除了最基础的维护和升级外，其余功能一律无法加装。墨倾池把邃无端送过来时，不过象征性地“教会”他洒扫与整理的工作，意思是其余的杂务还是麻烦玉离经自己动动手，不要太累着他们家小孩了。

玉离经忽然就有那么点咬牙切齿。